“真是可惜呢，特工小姐，再厉害也会被我们捉到？”身穿紧身皮衣的女性邪魅一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少，少废话!”少女紧紧咬着下唇，被剥光衣服的身体在束缚中扭动着，“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啊啦～总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怎么样呢？”
“做梦!”
“呀，还真是坚强呢，小可爱……不过，姐姐总有一些办法对付你。你的资料我们可是已经掌握了喔？我记得你……”
妖媚的红唇凑到了颤抖的耳边，呼出了一口热气。
“你……非常怕痒吧？”
啪!
一声还不算很重的闷响打断了一切，女孩被映亮的泛红脸颊也随即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被压抑的呼吸和难以克制的急促心跳。
可恶，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她紧紧闭着眼，手心里捏着一把汗，可她现在只能装睡——因为她听见了脚步声。
门被拨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眼睛望着“熟睡”的少女，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
确认了女儿的确睡着了以后，这位母亲放心地离去了。而她背后也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直到她回到房间睡去，这有节奏的呼吸也没有停止。
装睡的女孩真的睡着了，而她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也定格在了漫画最精彩的前一刻。
……
叶孟漓，性别女，取向女，16岁，INFP，双鱼座，在一所还不算很差的高中念书，但由于脑袋里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难以和那些追梦赤子们交到朋友。在别人热情地讨论今天周测试卷上难解的物理题时，她想的却是昨天晚上的小漫画没有看完就睡着了，第二天还要来被迫上学，真是可惜。
很奇怪吧，这样的女孩子，居然也有梦想。
“你想当童话作家？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看纸质书……再说了，你看看人家写童话书的，也没有哪个是专职当这个的，人家都是兼职，兼职，先把你的文化课整明白行不行？我就奇怪了，你语文不是挺好的吗，你学理干什么……”
父母的唠叨总是这样，在她做梦的时候像个不速之客一样毫无预兆地闯进来，恨不得把这些幻想都殴打，推倒，用脚踢，踩的稀碎。
不过老实说，叶孟漓不学文，只是因为她讨厌政治。因为她觉得政治学完了以后，会把自己变成很无聊的人，变得只会吹捧和说教。
所以她宁愿选择自己几乎一窍不通的万有引力定律和离子方程式，哦天呐，还有什么什么拉过来日，哦不是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哎……”
困在生活中的少女呀，你的出路到底在何方呢？
她凝视着窗外的月亮，又发起了呆——丝毫没有注意到晚自习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而她的作业才写了前五道选择题而已——如果她知道对答案的话会发现这里面错了三道题，其中有一题还是审题错误。
她用圆珠笔的屁股哒哒地点着作业本，就好像能施魔法让这支笔帮她写完作业似的，这样她就有时间去想更多乱七八糟的事了。
戳。
“哈啊!”
思绪飞到天外去的女孩被一阵痒感惹得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害得她的同桌夏瑜笑了一下。
“还是这么怕痒啊？”
“我，我才没有……”孟漓欲拒还迎地说。
“哈。提醒你了哦，今天作业可不少。你自己是课代表作文不写，物理还有张大题卷噢？”
对方没有理会孟漓的勾引，只是稍作善意的提示，随后就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叶孟漓尴尬地收回媚态，果然色诱这种直女学霸一点用都没有，她故意暴露弱点都好几个月了，最近她才上道，可真不容易。
因为特殊的取向和爱好，孟漓很难和同性保持纯洁的友谊——上个学期她因为和一个女同学表白，差点闹的人家转班。现在她可不敢再随便抱有幻想了，只敢搞点这种擦边的小诡计了。
哼……如果我是那个被抓的特工就好了……
本来就红的脸颊顿时又浓重了三分。
想也知道不可能……
她自顾自地吐了吐舌头。
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一边用圆珠笔屁股一边点着没写完的选择题，一边胡思乱想了大半个小时诸如自己被抓然后被怎么拷问的戏码——想的她浑身都燥热极了。最后还搞了个和拷问官姐姐谈恋爱，变成她的私人小玩具，最后感化对方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戏码……
……
对她来说想想就已经很奢侈了，因为她也知道不可能——只是今天的作业又要抄答案了。
也难怪她考过最后一名。
可惜，住宿的学校，父母不可能让她带手机，不然她今天晚上绝对要把那个漫画看完，看看到底是它画的剧情好，还是自己构思的这个故事好。
对于叶孟漓的父母来说，女儿是个典型的网瘾少女，他们严格控制女儿的手机使用时间，以免让她成绩下滑——当然，只有叶孟漓自己知道，她依赖网络并不是因为游戏成瘾，只是因为她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只能在互联网上寻求一点认同感。
十万个人和她说过，你已经高中了，可以不这么幼稚吗？这样你的未来要怎么生活？
望着夜空的孟漓想，也许像星星一样就很好，就这样安静地发出光吧，做不了大人就永远做孩子，去写给孩子看的书，做个语文老师陪孩子长大，这就好，很好。
所以，她不是不懂，也许只是不在意。她的脑袋不笨，她也有花时间弄懂拉格朗日定理的能耐，只是那些全部用来去想其他的事了。
真的好吗？
其实她不知道。
女孩叹了一口气，越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才显得梦那么美，现实那么冰冷。
有点下雨了，但她喜欢。她打着伞，与回宿舍休息的人流逆行，走向学校的小花园。
这里设计的很不错，构造古典而浪漫，可惜忙于学业的莘莘学子完全没有时间来这里吟风弄月，只有中二病发作的傻瓜才会打着伞过来故作深沉呢。
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隐秘的小洞，人能钻过去到学校外头，那是一些学生点外卖的秘密通道——这种学校，倒是不用担心有晚上钻出去上网的，所以这种晚上，这里没有人会来，是她的地盘。但是她什么都不会做，只是站着，听雨点打在伞上，打在树叶上，小亭子上。
孟漓蹲下来，把她给野猫准备的零食碗往树篱里推了推，免得进去太多的雨水——她给好几只野猫都取了名字，还捡过一根长得很完美的树枝当做魔杖，和它们扮演魔女和猫咪的故事——好景不长，那根魔杖被老师没收了之后她就当徒手魔女很长时间了。
“我的以后在哪里呢？在猫咪和魔女的彼端吗？哈哈哈……噢别傻了。”
她像是在问雨，也可能是问自己。
女孩沉默了很久，像是在听雨的低语，也像是在听自己的彷徨。
窸窸窣窣，树影摇晃。
“是奇美拉吗？还是赫卡特？——哇!”
她喊的是眷属（也就是野猫）的名字，但是回应她的只有一个一人高的影子。
“老师对不起我马上就回宿舍!”她大喊着扭头就跑。
“站住!”
那个女性声音不容置疑，陌生，却又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磁性。
孟漓的腿像灌了水泥似的，不听使唤地停止了逃跑，反而做了个向后转的当做，让脸正对着那个身影。
她不认识这个老师，还挺年轻的，对一位老师来说。
“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高，高二七班，叶孟漓。”
这种时候的她还是很乖的。
“为什么不回宿舍？”
“我就是走走……”
“走走？”
身影越靠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在雨里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紧张之余，倒是还算喜欢她的声音，所以她干脆把头低下，看着自己的脚了。
“老师，我真的……咳唔!!……救……”
一方白手绢忽然蒙住了她的口鼻，她霎时间瞪大了双眼——她认得这个气味，化学实验课上老师给大家闻过，还说尤其是女孩子一定要小心这个味道哦，因为……
因为很容易被写进烂大街的绑架文里噢。
当时她在下面是这么想的。
现在也一样，在意识到危险之前，她居然先想到的是这个。
“我要变成烂文……女主……了吗……”
天真无知的少女就在这样的幻想下，在雨夜人迹罕至的学校花园里，倒在了那位“老师”的怀里。
嗡，嗡，乙醚带来的眩晕令她意识模糊，坠入梦海。海浪卷着她，一波又一波，起起伏伏，上上下下。海浪激起的水花落在她的身上，冰冰凉凉的，像在下雨。一个刹那间，她好像沉了下去，再也看不到头顶的星星，她脱掉增加体重的衣服往上窜，却被水里的海草卷住手脚，向下拉去……
会，会淹死的……这不好玩，除非有章鱼怪来挠我的痒痒肉，否则我得游上去……
孟漓咳嗽着挣扎起来，可是海草缠的很紧，让她的手脚动弹不得，可她好像并没有呼吸不畅，只是很不想被淹没。
于是她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手脚还缠着海草……哦不，是绑她的绳子。
等等，绑谁的什么？!!
少女瞬间就清醒了，她看到了灯光昏暗的天花板，闻到了一股薰衣草香氛的味道——接着是感觉到了一阵寒冷，因为酒店的空调总是温度开的很低，而她正好什么也没穿。
救命，我是，我是烂糟漫画看多了吗，喂喂，现在是……
她惊愕得都要合不拢嘴巴了，可房间里的一切，无论是视觉，听觉，嗅觉，触觉，都是如此的真实，她千真万确地昨晚被一个年轻的老师迷晕带到了一个酒店里，还被剥光衣服大字型绑在了床上。
喂，喂，喂……叶孟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已经错乱到在自己喊自己的名字了。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害怕啊？!好像还应该因为没穿衣服害羞尖叫才对吧？？!
但是为什么这么兴奋啊，该死？？叶孟漓你在想什么快逃啊……
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扰得她不得安宁，但她能听见隔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那个绑架者在洗澡。
完了完了，洗完澡就该来吃我了，完了完了完蛋了快逃……
她使劲挣扎着，却无法脱离绳子的束缚，可她又在诅咒自己这该死的欣慰，她居然在庆幸对方的绳艺，不然如果真的挣脱了，她肯定要纠结要不要趁对方还没洗完澡赶紧逃出去报警了。
她嘴巴没被封上，但是她不敢出声音，更不敢去惊扰那个还没洗完澡的人，只是起伏着小肚子，剧烈喘息着，平复着极度复杂的心情。
绳子的紧勒感很真实，老实说她从来没有真的被这样绑过，只是幻想过，或者洗澡的时候偷偷拿毛巾把自己的脚踝系在一块，结果随便一用力就轻松挣开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真的……一点都动不了耶……
她额头开始冒汗了，双手张开又握拳，在绳结里就像被陷阱夹住的小兔子，激动又无奈。她张开十颗脚趾，扭了扭脚踝，尝试着左右晃晃腿或是缩回脚丫——令人兴奋啊不是令人沮丧的是，这些都完全没有用。
凉凉的空气掠过她裸露的身体，惹得她一阵阵颤抖——倒不是因为冷，而是……她暴露无遗的那些部位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幻痒。说真的，今天的场景她已经自己跟自己模拟过无数次了，可……
算是叶公好龙吗，好像还真有点害怕了……
被拉开来束缚的手臂，暴露着一览无余的腋下和无法遮掩的腰腹。光白的两条大腿之间寸缕未着，裸露着那些只有在澡堂才能给陌生同性看到的私密部位。被紧缚的双脚动弹不得，敏感无比的脚心大张旗鼓地展示在冷漠的空气中，被动地对任何刺激不断地发出邀请，等待着未知而又再熟悉不过的触感临幸……
哦不，哦不，你这，你这个坏孩子，你怎么能不害怕……
光溜溜的小身体颤抖着，在无数对几分钟后发生的事的幻想中，迎来了倒计时的终焉。
水声停了，被水声掩盖的呼吸声随即浮现，现在的孟漓感官极度敏感，她当然听得出来那和昨天的“老师”是同一个人。
至少是女性……一世清白毁也要毁在大姐姐手里……
喂，等等，同性更不对劲吧!像她这种姬崽到底是少数人，搞不好会把自己卖到偏远山村去挖煤呀……
不不不像她这种体育中考都不及格的人……
那是要嘎腰子卖肾？那她应该躺在医院而不是酒店啊……还是这么好的酒店……
再怎么想衣服都扒了也应该是想象中的事啊……
问题是问题是问题是为什么是我啊……
惊弓之鸟无限发散的胡思乱想也许只是过了一瞬间，在那身影出浴室的时候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好……好漂亮的脚丫……
她真的很想谴责自己，这种时候不该关注这种事，但是这真的是她心里很理想的脚型了，也就比她自己的差那么一点点。
再往上瞧去，这位姐姐穿着很宽松随意的浴袍，身材中等，模样也很亲切，刚洗完的湿头发散落在肩头——怎么想也不像是什么绑架犯嘛。要挑毛病的话，大概就是她脖子不够挺，眼圈也有一点明显，但那副出水芙蓉的模样也足够让孟漓在心里喊几句“姐姐给个姬会”了。
……好像不是什么馋人家身子的时机。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被绑紧的四肢，吞了一口唾沫，这种局促感反而逗得对方嘴角上扬。
“哟……醒了？”
女人撩起湿发，桃唇微动，吐出不紧不慢的三个字，却和昨晚听到的命令口气截然不同，软糯又绵柔，像……像睡觉翻身的时候，床板发出的暧昧呻吟。
“啊……啊……”
孟漓完全忘记了自己被看光了这件事——事实上她要是想起来也应该能想到早就被看光了——她只是红了脸张大嘴巴，任由这声简单的开场白泡酥她的骨头。
这反应似乎让对方觉得更有趣了，她的笑容又旖旎了几分。
“怎么了？小宝？不打算尖叫，呼救，或者像在故事里一样，先问问什么你是谁，我在哪儿吗？”她呵呵笑道。
“小……”
事实上却是孟漓听见那个摄人魂魄的称谓以后，后面的戏弄就一句都没听进去。
“小？”对方饶有兴味地笑了，反问着，等她的后话。
绳子发出了细微的撕扯声，那是孟漓紧张的四肢在使力的缘故。
“小……小姐姐，你是谁啊……”
她大着舌头问了出来。
“噗哧……”女人被她有趣的称呼再次逗乐了，“真是奇怪，你不打算哭着骂我几句，反而还这么有礼貌？”
“……我，我不骂这么好看的人。”
孟漓别过脸去，也不知怎的来了这么一句回答。
她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居然安静了一阵，随即才又传来了笑声。
“哟，小嘴巴还挺甜啊？也不知道等会儿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孟漓咬着下唇没理她，她在忙着控制要乱了拍子的心跳。
“好吧，回答你的问题，我是谁对你来说不重要，以后喊姐姐我就知道你在叫我了，懂吗？”绵软腔调收敛了几分，话语里带着不由分说的肯定。
……她说“以后”的意思是？!
不是……这，这绑架不是纯粹占一通便宜就完事儿的……？!还，还管以后……？？!
孟漓大脑几乎一片混沌，她在想自己的学业和家人，但涌进来的却更多的是她读过甚至写过的幻想中才会有的故事……
“是的，你没有猜错。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痒奴了。”
……喂——!!
明明这个房间极其安静，孟漓却好像听见了一声比陨石撞地球还要大的巨响，而且就响在她耳朵边上。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变得冰凉，然后又被过载的心脏泵出的滚烫血液重新灌得燥热。
……最后那个词是？!
不是，不是，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色眯眯地问一句什么什么，“你怕痒吗？”……之类的东西，稍微缓冲一下也好啊!这球直的太过分了啊啊啊……
等等，等等，不止有这一个问题吧，我在做梦？不可能，绳子磨的我手腕都痛了，绑久了还有一点腰酸，根本没有想象中舒服。我没在做梦？可这是烂文才有的剧情吧!哪有推这么快的？!我真的活在现实世界吗？!
……
是的，如果换了一位平常的女孩儿，甚至一时半会听不懂那个词，可孟漓怎么可能不懂，她甚至在网络上扮演过好几次（？），对这个身份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哇哦，你的眼神，就像还会死机的老式电脑一样，怎么？是吓到了还是不敢相信？小，痒，奴……”
“哇啊啊啊不要说!!”
“噢……真不错，这是你欠我的尖叫，现在补上了。”
“……”
被对方的口无遮拦彻底惹得情绪失控的孟漓粗重地喘息着，分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她就已经像被折腾过一轮了似的，呼吸急促，恍如隔世。
“我，我……我不懂……”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到底……”
“我到底是谁？我是你的姐姐，你的主人。”女人嘴角一勾。
“不，不不，不应该是这种天降的剧情啊，世界出问题了吗喂，等等，等等呜呜……”
孟漓的鼻头居然酸了，可能是因为心情过于复杂，所以随机选择了一种能够表达的情绪来避免她的脸变形。
“好吧，我觉得我看够了。”那姐姐有些不耐烦地挑了一下眉毛，“给我表现得像个被绑架的家伙一点，可以么？不然我要通过某些方法给你一点提醒了。”
她伸出手——那上面贴了漂亮的美甲片——迅速而又利落地，在那被束缚已久的脚心儿上勾了一下。
“哇呜呜……!!”
以往幻想已久，如今却如假包换的痒感冲入了天灵盖，瞬间击穿了孟漓脑袋里所有的混沌。她十颗晶莹的脚趾迅速缩在一块儿，屁股也轻轻抬高，砸了床垫一下——就像一股波浪似的，从脚底起伏到脑袋，最后变成了呻吟从嘴巴里溢出来。
没错……再怀疑这个事件的真实性，她就要错过重要的开幕式了……
去他的世界，去他的真假。本小姐可是圈内写手，角色扮演资深玩家，是电子小魅魔!
“姐……姐姐……不……”
女孩脸颊潮红，身体紧绷，刚被挠过的那只脚丫不自在地缩了缩，却又被绳子的束缚完全组织。她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瑟缩在柔软的床垫上，却只能用颤抖的呼唤和惧怕的双眼来诉说求饶。可那躲闪的眼神中却分明带着些许欲拒还迎，甚至是微不可察的，邀请的期许。
“哈……”姐姐满意地轻轻舔了舔犬齿，“这才……是你该做的，小东西。”
她上床欺身，慢慢覆在女孩身上，不顾她的挣扎和瑟缩，这些全部交给绳子就好。右手托着女孩的头，左手轻捏她的下巴，就算是微微使力，也能让那双躲闪的眼睛直视自己。
“宝贝……你怕痒吗？”
孟漓的眼圈霎时红了，她吸着一口气，屏着呼吸，嘤咛着一句未答，只是拼命地摇了摇头。
“你在骗鬼呀……嗯？”
“噫噫噫噫……!!”
孟漓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近乎倒流，她能感受到姐姐的重量，温度，还有散落在她裸露肌肤上的湿发，还有洗发露，沐浴乳的香氛。她也能感受到那只漂亮的手慢慢下移，搭在了她现在完全暴露的侧腰。
滋——
如果说刚刚脚心上的一下是突然袭击，没有准备，就像平时的玩闹一样不足以引起注意，这一回可就是充分宣告过后，降临的事实了，她明知道她的手就那样过去了，她明知道自己其实很敏感，也明知道自己逃不掉。
痒感化作电流涌入大脑，真实得可怕。
“叶孟漓正在被漂亮的姐姐绑起来脱光光挠痒痒!”
这句话仿佛广播一样在她的脑袋里发出了巨响。
只是这一下就让她脸红得要滴血，瞳孔扩张，喘息加速，这究竟是久旱逢甘霖，还是叶公好龙？
“这么敏感呀……”姐姐那黏腻绵柔的声音从耳边流淌进来，“刚刚是骗我了吗？”
“不……不是啊呜呜哈哈……!!”
这次可不仅仅是勾划一下了，戴着甲片的手指正在随意地搔动着那柔滑的侧腰肌肤，持续而无情。
十几年了，真正这么对待过孟漓的，只有她自己——那时候她都无法在自己的指甲下坚持三秒，身体的保护机制会让她根本无法控制停手的冲动。然而这次不同了，主动权属于对方，而她只是绑绳中的鱼肉，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被吃掉。
笑声无法抑制地响起来，而且，孟漓发出的声音令她自己都很意外，那并不是深夜找到的那些外网视频中，那种持续甚至是狂野的笑声，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带着笑意的呻吟，呜咽，或是别的什么，至少绝对与同伴打闹的那种挠痒不同——这里面充满了……更令人发疯的东西。
“真是可爱的表情呢……这种反应也算是不怕痒么，嗯？”
姐姐仍然在饶有兴味地问她根本回答不了的问题。
“对……对不起咿哈哈哈哈……我，我怕，我怕呜哈哈哈……”
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反驳。
“这样啊？刚刚在骗我咯？”
孟漓在痒感中悲鸣着，她胡乱点头算是承认。
“好啊……那就只好惩罚一下说谎的小家伙了？”
“……!!!不……”
人是有两只手的，只是孟漓现在才想起来，在另一侧的腰间也搭上了手指之后，随即便是毫无保留的侵略。
很多时候只有在数学上，一加一才能等于二。
“呜呜呜哈哈哈哈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人在面对惩罚的时候，一般只能选择道歉。尽管……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甚至有一些特别的情况下，道歉甚至不等于希望惩罚停下来——这更像是一种香料，能让食物被品尝的时候更令人愉悦。
而姐姐似乎深谙此道，因为她只是保持着玩味的笑，用那威力不俗的手指反复在女孩敏感的腰腹上舞蹈，直到这样的惩罚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可怜的孟漓，她以前都只会期待，又怎么会知道当有些事真的降临的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
她笑着，流着泪，道歉，求饶，光溜溜的身体疯狂挣扎，被绳子磨出印记——可是没有用，在她的支配者满足之前，全部都没有用。
“那么，我们的惩罚足够了吗？”
姐姐微笑着，就那样翻手若无其事地凝视着自己的美甲片——很显然，她非常清楚这种装备对她的指甲有多大的威力提升效果。
“哈……哈……够……够了……够……”
孟漓的回答不够干脆，这是因为她在忙着大口呼吸亏欠给肺部的空气，尽管这种夹杂着颤音的喘息只会令人更有兴致，尤其是这会让她的小肚子轻轻起伏，时而轻轻顶一下欺在她身上的姐姐的时候。
“我看没有，不然你怎么还嬉皮笑脸的呢？!”
“呜啊什么我没……啊啊!”
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冤枉，这是名句。那恐怖的十根手指再次扑上来——这次的目标不是腰腹，而是门户大开的腋窝。
对于孟漓这样的“被挠痒幻想家”来说，最常幻想被挠痒的当然是因为特殊癖好所以格外照顾的脚丫，第二名可能就是腋下了——因为这里有种挠痒的宿命感。在有些地方口语中，挠痒被称为“胳肢”，可腋下却被称为“胳肢窝”，这实在是太难不产生联系了。
而每当双臂被迫打开且无法合拢的时候，大开的腋下就好像在不停地传递出一种神秘而又迷人的危机感，令她迷醉。
而这种危机感则在此时变现成了事实。
“嘻嘻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不行不行呀哈哈哈哈哈哈……”
拼命摆动脑袋是她唯一发泄的方式，她会发现自己想本能地加紧双臂去阻止那双疯狂肆虐的手，可是绑绳让这一切只能成为可望不可即的幻想，就像以前她总幻想有今天似的。
绳子的撕扯摩擦声更明显了，那是由于孟漓的挣扎而受到牵动，与床栏杆的金属发生厮磨的结果，它是笑声最好的节拍器。
孟漓把自己的腋下，脚丫，这些敏感点都保养的非常好。她平时所有的幻想都停留在网络世界，根本没有在现实世界找同好的胆子，但她就是凭借着“说不定哪天就有一个大姐姐把我绑架tk一顿”这种期望，所以才执着地去让这些她本就视若珍宝的部位更加可爱——尽管她判断是否足够敏感的标准是用自己的手去轻轻挠的，懂行的人都知道，这一套衡量标准的误差极大，可是她才不管呢，就算是真的超出了期望又怎么样，那种幻想又不可能真的发生。
……是吗？
“噫噫噫嘻嘻哈哈哈哈真的，不要了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干净敏感的腋窝天生就是长来让姐姐挠的嘛，你说是不是小家伙？哎呀，瞧瞧你，扭成这个样子，多可爱……”
“才，才不是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是不是？嗯？”
指甲舞蹈的速度骤然加快。
“噫呀啊啊啊哈哈是，是!……”
言叶责，这是来自日本语的词汇，意为在侵略的时候用一些诱惑的话语进行补助，包括赞美，夸奖，或是羞辱，威胁——如果台词恰到好处的话，会产生非常优秀的效果——很显然这位姐姐在这方面是优等生。
“谁的腋下都是痒痒肉呀？是谁呢宝宝？”
“呜呜呜哈哈哈……是……是……是我嘻哈哈哈哈……”
“哦～是你呀？这么可爱呐？”
“噫噫噫呜呜嘿嘿哈哈，哈，哈哈……才没有……”
“怎么啦？刚刚你不承认什么来着？你还记不记得呀？谁不怕痒呀，嗯？”
“咪呜哈哈哈，没，没有，不是呜呜嘿嘿嘻哈哈哈哈……呜呜……”
……
孟漓只觉得脸颊烫的快要能煎蛋了。她低估了自己的敏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她以为自己再痒都只会享受那种绝望——可她发现尽管一切都已经符合预期到了极致，她仍然会被意料之外的剧烈痒潮吞没，以至于都来不及后悔。
被痒感填满的脑子让她无法认真回答对方那些刻意的提问——当然，这些提问本身也不需要答案。她只是口齿不清地在呻吟和笑之间做出那些是是非非的应答，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痒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甚至身上的重量都没有了，可浑身淋漓的女孩儿却迟钝地喘息了很久才注意到，原来姐姐又给她新的休息时间了。
“怎么样？”那个声音问。
“……太，太，可怕了……呜……”
孟漓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可她的表情里却并没有怨恨——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假装害怕来接着勾引对方，以至于满足她的征服欲，因为自己早就已经被征服了，这一点她们都懂。
……可是这对吗？
“姐姐……你到底是……”
她喘着气问。
“你不用管，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会的，我会跟你好好介绍我自己，但是现在还不行。”她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回答孟漓的问题。
“……嗯。那，为什么是我……”
“不可以是吗？”
“……”
孟漓知道作为阶下囚，她好像没什么追问的资本。
“好了，该你回答我问题了。”姐姐眼里再次波光流转，“可惜的是，你要是敢像我这么回答的话，你知道后果。”
“什，什么……？呜……”
孟漓才松弛下来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了。可恶，这种犯规的语气!……等等，她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危险的东西!
“那么……你哪里最怕痒呢，嗯？”
“!……我……”
尽管孟漓觉得，自己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这段宝贵的休息时间是福是祸其实很模糊——这意味着腋下的部分结束了。应该说，这才刚刚用完前菜。
她有理由怀疑对方在明知故问，不，她非常确定!可是……
姐姐凝视着自己，玩味的眼睛里带着不可倾覆的权威。先前的两次超乎意料让她明白，不乖一点的话会完蛋。
得乖乖回答她的问题……用正确答案来回答，一个字都不能错。
“你猜呀？”
一条粉色的小舌头背叛了她的脑袋，先是编织了三个非常不应该的字组合成了一个非常不应该的词，然后又和这个词一起吐出了嘴巴，向她的支配者发出了挑衅，不，邀请。
“……”
“……”
笑容在两个人脸上同时僵住了，空气安静的可怕。
“胆子不小。”姐姐冷笑道。
胆子不小!
孟漓也是这么骂自己的。
如果危险不美，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为此而着迷呢？
在女孩紧张的喘息声中，姐姐笑眯眯地先是打量了一遍她那光溜溜的小身子，随即一言不发地，也赤着脚，绕着床，弯腰，逐个把那些绳结再扯得更紧。
“……姐，姐姐，那个，我，等等，我，我，我……”
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中央，封住了她无用的胡话。手指的主人轻佻而伶俐地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嘴唇一开一合，再一停，一字一顿。
“小家伙，你完了。”
“不不等一下我我错……咿呀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惩罚是对调皮者的嘉奖，很显然这个不长记性的女孩需要不止一次。
指甲狂风骤雨地在她的腋窝和腰间舞蹈起来——这让孟漓绝望地意识到刚刚姐姐绝对留手了，否则这次的痒感怎么可能会完全凌驾于上一回呢？
当然，也肯定是因为顽皮的必然结局，带来的心虚与兴奋的双重催化，极度放大了感官的缘故。
愤怒——既是佯装也算是真实的愤怒，加快了指甲的速度，也让它完全不再有节奏。换句话说，这次，这双手不会再刻意留给她休息的节拍，只会用娴熟的勾画，划动，搔挠来填满每一秒，每半秒，每十分之一秒。
“姐……姐呜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
当痒感足够剧烈的时候，孟漓终于理解为什么片子里那些人会笑的那么疯了。无法防御，无法躲藏，甚至无法求饶，笑与挣扎是唯一的发泄，尽管这只能取悦她的支配者。
这就是具象化的后悔，刻骨铭心的。
可她甚至都没机会认错和道歉了。
“还敢不敢？”那个声音轻轻问。
然而说出“不”字需要嘴唇相碰——孟漓已经做不到这件如此简单的事了。她只能拼命摇头，可是她早就已经因为挣扎拼命摇头了，所以她又只能让自己的笑声发出了撒娇一般的转音，就像小女孩“嗯～”地一声表示拒绝那样。
可惜的是，无论姐姐有没有听懂，这次对权威的挑战注定需要追究。
满脸的那些泪水到底是哭的还是笑的，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只知道等姐姐仁慈地停手之后，她的下巴和肚子很痛，还有腰。
“知道错了？”行刑人轻笑着。
“知道了……不敢了……”回答的声音充满了呜咽。
“很好。”
柔和的纸巾擦了擦她的脸——这种地狱后的天堂最是致命。
这次，姐姐给了她不短的时间用来喘匀呼吸，不然她根本不能说话。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用真话？”
孟漓拼命点头。这次她牙关咬紧了，免得自己的舌头又不听话。
“那么，你哪里最怕痒呀？”邪魅的笑，重新写在了女人脸上。
“我……我……!”
“嗯？!”
“不不不等等我说我说我只是呜……!”
在对方发作之前，孟漓尖叫着让那双伸向她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知道她明知故问，她知道她说不出口。
“是，是，是这里……”
女孩咬着嘴唇，从牙缝里几处几个字，随即张开脚丫，十颗脚趾像花瓣似的展开，就像橱窗里的展品一样。
尽管……这根本是在勾引，可至少不用说出来。
可是姐姐却两眼一眯。
“哪里？说啊。”
“……!就，就这里，这里呀……”
孟漓要羞坏了，声音本来就没底气，现在更是越来越小，小的都要像蚊子叫了。明知故问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她的小脚都要晃酸了，这么可爱的宝贝，你，你居然……!视而不见，视而不见!
“你再模棱两可，刚刚的加倍哦。”
“呜啊啊啊是脚丫……是脚丫……!!……”
在绝对的威胁下，任何犹豫都只能被无情地击碎。
“哈……乖孩子……”
姐姐舔舔虎牙，满足地转到床尾，轻轻用双手按住了那对躁动不安的小家伙。
“我～当然知道。”
“坏人。”孟漓的腮帮子鼓鼓的。
“什么？”
“呜啊没什么没什么……”孟漓识趣地迅速躲开了那威胁的眼神。
“那……我们开始？”手指捏弄着那些可爱的脚趾。
“……我还有别的选择？”
“哦，没有。”
两人都会心一笑，只是一边玩味，一边羞赧。
其实很多时候，直接动手不见得有多可怕，这就像战场上忽然中枪牺牲只会眼前一黑，可是死刑犯却能在临刑前一晚彻夜难眠直至崩溃——这是心理暗示的魔力。
而现在，姐姐的所有行为都在反复的向梦漓宣告：我知道你的脚丫最怕痒，现在我要狠狠地欺负它们了。
这是恶魔的低语，会让人疯狂。
那双手终于停止了抚摸，但是姐姐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轻佻地笑着，向孟漓展示了一下她的五根灵活的手指——用在空气中挠动的方式，然后再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呜你……!”
这惹得孟漓浑身颤抖，实在是太要命了。
紧接着，她就眼睁睁看着那一看就很恐怖，事实上她也体验过了的指甲，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她那双困在绳结中，动弹不得而又敏感无比的脚丫。
滋～
指尖点在足心上，再次化作电流，冲向女孩的天灵盖。想缩回脚只会被绳子无情地扯住。
“哈……哈……哈……”
孟漓带着笑意的喘息断断续续，时而震颤——这是因为姐姐的动作不紧不慢，只是一下又一下，有一下又没一下地，勾动着那保养的光洁，温润，粉粉嫩嫩的足心，在这粉色的玲珑湖泊里留下一道道的白涟漪，荡开而又迅速消散。
可这对于孟漓来说，又何尝不是钝刀割肉，充满了不利落的残忍。
当然，很快她就会开始祈求，想要回到现在的样子了，因为姐姐的手指越来越快了。
轮番挠在孟漓心窝里的手指像扇骨一样不断开合，掠过她的脚掌，足弓，时而从上向下，时而逆而行之。慢慢地加速，加速，从平和直到激烈，再到疯狂。
“呜呜等等？……嘿嘿哈哈慢一……噫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很显然，姐姐很擅长给孟漓虚假的侥幸，再把它无情地粉碎，让她被破碎后的绝望淹没。
“真是可爱的脚丫儿呀……没有饱经风霜，没有风尘仆仆，只是纯粹的可爱，纯粹的美，纯粹的敏感。”女人眯眼笑着，目光中满是怜爱，像是在赏玩刚刚从展柜中捧出的珍品，“我该用怎样的欺凌，来浇灌这欲望的花朵呢？”
“呜嘿嘿哈哈哈哈呜呜不要说了噫噫噫嘻嘻嘻哈哈哈哈……”
作为重度足控，脚丫保养是孟漓的每日课题，她当然最希望别人认可自己的保养成果——口头的认可，还有……手头的认可。
只是现在这认可有些失控了。被夸奖的羞涩全部变成了兴奋的情绪，放大了身体的感官，她只会觉得那狂涌上来的痒潮过度激烈。
绳结摩擦床栏杆的声音再度激烈起来，只是这次发生在另一端，好在这些纤维制品非常尽职尽责，无论是胳膊就是双腿，它的力量都足以让这些挣扎毫无效果，只能使这种狼狈更加可爱。
然而呢？这仅仅是一种威力一般的手法而已。
“热身到此为止。”姐姐露出了危险的笑，“想尝尝第一道煮菜吗？”
“不……不想噫……噫!!”
“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它们噢。”纤细的手指挨个地一颗一颗脚趾拨弄过去，“这些蠕动可是邀请的意思，你不觉得吗？”
这种提问不需要回答。只需要让她对接下来的事更加清楚敏感——在这看似轻柔的手指忽然狠捏住五颗趾头，不客气地往后扳的的时候。
孟漓发出了连续的惊叫，她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更圆润了，更饱和了，更……无助了。”
姐姐轻声形容着，随后让指甲落下去，刮过那被强制展出的前脚掌，留下一道愈合极快的白色伤痕。
“呜——啊啊……!”
夹杂着笑意的悲鸣，往往都是在极端的绝望时发生，这次也差不多。
一次就会引发这样的悲鸣，那么持续性的刮动呢？像刚刚那样的轮番搔挠呢？用力阻止脚趾想蜷缩保护的欲望呢？
只有挣扎与狂笑了。哦……还有哭泣。
“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不要姐姐噫噫呀哈哈哈哈不行的真的哈呜呜哈哈哈哈哈不可以嘿嘿哈哈……”
笑声中塞进来的字眼都是大着舌头的——因为她合不拢嘴，她说的就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我听不懂哦宝贝，是还想要吗？嗯？”
“呜呜呜才不是呀哈哈哈嘿嘿嘿呜哈哈哈……”
可怜的脚丫，在那手指的掌控下几乎痉挛，那五颗脚趾汗涔涔地，就那样湿漉漉地在对方掌心里蠕动。而有幸被冷落的那只呢？也由于剧烈的挣扎晃动个不停，脚趾们时不时地开合，又有点像在盛情招揽了。
这样的邀请，客人是不会错过的。
“呀，这边也想要？”
“没没没有啊……!!!!”
往往被冷落的那只脚，就好像是在积蓄敏感度似的，越是被冷落的久，被临幸的时候就越发的敏感。更何况，这次可没有预热了。
“不哈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哈嘿嘿哈哈……”
笑声比刚刚更加惊愕，更加无助，就像被榨汁机榨出来似的，毫无保留。
姐姐很显然也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她狡诈地和这两只脚丫打起了游击战——时而左边，时而右边，左右变来变去，让孟漓根本毫无防备。她甚至会玩起明明掰开的是左边脚趾，却突然去狂挠右边的脚心这种手段，惹得孟漓明明是躺在那里而已，却觉得无比辛苦，疲于应对，尖叫的声音伴随着笑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就这样在高潮中持续了好一阵之后，暴雨慢慢地停歇了，激烈的搔挠也慢慢重新转为轻柔的爱抚。这双粉脚丫已经被挠得通红，脚踝上也被绳子勒的惨白了。
孟漓简直都不敢相信这已经结束了。
她脸上又一次流满了泪水，但这次姐姐没有帮她擦掉，只是走到床头去，慢慢解开她的绑绳。
哦天啊，她还活着吗……还活着。
两世为人呀……
她能听见自己还在不停地喘着，感觉到自己肚子的起伏。手脚的勒痕火辣辣的，夹杂着重获自由的释放感与……空洞感。
她坐了起来——腰酸背痛——接过姐姐递过来的纸巾，处理着自己脸上的狼狈，扭扭腰，晃晃胳膊，拍拍大腿，更重要的是好好搓了搓差点被挠坏的脚丫儿。
“那么，感觉怎么样？”她的姐姐问她。
“要死了……”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嗯哼～？除此之外呢？”
“……”
“不说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啊啊!呜，好，好啦!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但是……”她扭捏着，光溜溜的坐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两只脚丫互相蹭了蹭，“谢谢你姐姐……”
她听见了一声很欣慰的笑。
“吃点东西吗。”那个声音说。
“啊……好的……”还在恍惚中的孟漓呆呆地回应着，她其实还在回味，这可太……戏剧性了。
“吃什么呢？”
“都可以……”她呆滞地回答。
“不准都可以。”
“啊可是……”
她迷茫地抬头望着这位绑匪，她现在有种茫然失措的空虚感，好像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说话，怎么思考了。
“只要你可以想到，尽管说出来，不用管价格。”对方霸道地说，“我会去买给你吃。但……就这一次了，你可想好了。”
孟漓垂了垂眸子，刚刚还以为在这个绑匪姐姐手里能顿顿自选好吃的呢，看来只是补偿自己一下。想来也确实应该，她都快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还不得好好吃她一顿？
可是，吃什么呢？
刚刚极大的体力消耗确实令她饿极了，说到底自从前一天夜里被迷晕，到现在自己可是一口东西没吃，眼看着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
……也就是说自己被欺负了一天是吗。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她可不想因为太长时间的思考让对方失去耐心，可她的确需要想一想。
“……烤肉？”
“给你带回来就都凉了，不好吃了，你确定吗？”
“那我们……一起去？”她傻笑着。
“你醒醒宝贝，你被我绑架了。”对方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这句话。
“……啊哈哈。”
孟漓简直无力吐槽了，她都快把这种绑架当成游戏了，没想到对方还玩的挺认真的。
……所以现在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等等，今天是不是还得上学……？？
“想好了吗？”
“……你出去给我买就不怕我跑了？”她问。
“你的衣服全被我扔了，你想裹着酒店的浴巾跑出去么？”姐姐挑了挑眉，“况且，你真的会逃跑么？小，痒，奴？”
“…………”
孟漓被噎住了。她确实没有什么回去上学的理由。
“烤肉不行的话……那火锅嘞？”她嬉皮笑脸地说。
“你又想挨收拾了是不是？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姐姐目光一凌。
“……嘿嘿。”
孟漓当然不是傻瓜，她纯粹就是想再淘气一下。因为她真的做不到去害怕这位绑匪，无论她以何种目的，应该都没什么恶意。
“可是——”姐姐话锋一转，“嗯，如果你真的想吃，我有办法解决。”
“……啊？？”
她站了起来，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身上的浴袍 ，洁白的酮体生机勃勃地展现在了孟漓面前。
“呜呜啊喂喂喂!”
孟漓赶紧捂眼睛，又从指缝里偷看——吸溜，这个小腰……
可惜这副春光没有展现太久，对方马上就换上了利落的外衣。
“乖乖在这里等着，想干什么都可以，桌上有一个Switch游戏机，可以连酒店的电视。”
“……哇哦。”
这是在度假吗……
“别想不该想的事，不能联网，但足够在我不在的时候让你打发时间了。”她说。
“……你也不怕我把你的存档玩坏呀？”她小声问。
“哈，都通关了。”对方耸耸肩，“再说了，这不重要，反而给了我一个教训你的理由。”
“…………呜噢。”
“盖好被子，我要开门了。”
“是……”
孟漓像个乖宝宝似的，躲在被子里，目送着自己的绑匪姐姐出门。
“对了，不准洗澡，吃完我给你洗。”
“…………啊？？？”
“有意见？”
“……没有。”
“很好。”
门关上了，孟漓呼了一口气。
又打开了，那位姐姐的眼睛，凝视着自己。
“你，不会走，对吗？”
“……当然。”
尽管哽住了一秒，但是孟漓确信地点了点头。
“很好。”
“……”
嘭!这次门真的关紧了，只留下满屋的寂静。
……
……
女孩呆滞地缩在被子里，望着天空，脑袋里在想好多好多的事。她在回想昨天晚上的奇遇，在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也在想是不是在做梦。
她忽然觉得脑袋很痛，可能是笑的，也可能是乙醚的副作用，她不懂。她轻轻下床——然后差点摔了一跤，天呐，她被挠的腿都软了。她只能扶着墙，光脚丫踩着松软的地毯，先去上了个厕所——她差点尿床了。
其实她真的想洗个澡，她已经浑身都淋漓了。但是……谁不想和大姐姐一起洗澡啊。
等等，是啊，可以再洗一次，不是吗？
反正她又不知道，真的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女孩嘿嘿笑着，钻进了酒店的大浴缸——很快，白色的泡泡就覆满了她的身体。
滴答的水声带来了别样的寂静，让她忽然觉得心里发虚。她可是绑架了自己，真的没关系吗？
她望向门口的方向。
她的父母会着急，但是……可能第一反应是骂她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吧，然后逼她把这几天欠的课业补上，他们总是这样。
她的老师……她只是学生中的一个，还是成绩不好的那个。虽然她挺喜欢自己的班主任，但是她有点对不起他。毕竟，也没怎么好好学习过。
她的朋友？她没有朋友。
网络上有，但现在她爸爸总是偷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办法，总能监控到她聊天的记录，就好像她做的事会毁了自己似的。
难道，她才是最爱我的吗？
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她是让自己感觉到平静，安宁，自由的人。
可她甚至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唉……”
叹息声与水滴声在浴室里交织，孟漓觉得水有点冷了。
她爬了出来，擦干身子，放了水。她望着水位一点一点地下降，和泡沫一起在下水道处慢慢消失。
真奇怪，她不在的时候，反而开始有点不安了。
难道她还会害怕她不回来吗……
她都不认识她。
诡异的戒断感笼罩在空荡的房间上空，孟漓精光的身子在房间里飞奔——她几乎是逃回到被窝里的，当然她没有忘记带上游戏机。
她甚至都怕她在等她的时候无聊，谁懂啊……
等待机器开机运行的时候，她腾出时间来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这绝不是什么便宜的酒店，她能确定这位绑匪一定不缺钱。
所以她真为了劫色……？可是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我也喜欢这些的……？她拿捏我的xp简直精确到离谱……
……不会是哪个网友粉丝吧。
咚的一声，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是啊，她当了那么久的电子魅魔，喜欢她的人还真是不在少数，而且她写了不少可爱的好文章，想必总有些暗暗的追随者吧？
肯定是，肯定是，她这么有魅力，肯定是。
想到这里她傻笑起来，这好像是唯一能解释的答案。对吗？
好像是。
疑云似乎慢慢地散了，幸运的感觉填满了胸口，让她满足地低头玩起了游戏机。老实说，这位粉丝的爱好真的很懂，她的游戏库也太有品了，而且居然真的全都通关了——这得玩多久啊……她不上班的吗？
哒哒哒，嘟嘟嘟，玩游戏是最杀时间的。甚至她的绑匪姐姐回来的时候，她都还在噼里啪啦地按着按钮——没办法，被中式教育打压了这么久的孩子，哪里吃这么好过啊!
“玩啥呢？”她走到床边凑过来瞧。
“……好难抓啊。”
孟漓鼓起了腮帮子，把手里的游戏板子给姐姐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已经同居十年了。
“你拿最低级的精灵球抓五十几级的当然抓不住。队里都有谁？”
“……呃，仙子伊布，玛力露丽，裙儿小姐……”
“没买别的球啊？”
“……没有。”
“好吧，上裙儿小姐，催眠粉睡一下。”
“然后呢……”
“可以抓了。”
“就用这个球啊？”
“嗯。”
“……成功了!好厉害!!”
“哈……”
伴随着抓捕成功的提示音，孟漓的游戏机也被收走了。
“还玩儿？”姐姐用指尖点了点孟漓的小鼻子，“收～你来了。”
“嘿嘿……”小女孩吐了吐舌头。
“你还是洗澡了是不是？”对方眯眼笑道。
“……啊啊？!你，你怎么知道……”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指指地面——地毯上排列着一串儿由深到浅的脚丫水印，水印的末端还有一条扭扭曲曲散落在地上的湿浴巾——那是她之前因为害怕匆匆忙忙跑回床上的缘故。
“……是，是小精灵进来洗澡了。”她扭捏地口胡。
“小精灵没有这么可爱的脚丫印。”
“……你!……”
“算了，这个等会再收拾你。怎么，不饿了？”
“饿……哇？？？”
孟漓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个巨大的火锅，还有电磁炉，地上有好几个塑料袋，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
“这，我……天呐……”
她又垂下了眸子。
“姐姐……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哪里是绑架……”
“你不觉得我把你从自己的生活中就这样劫出来很过分？”
孟漓摇摇头。
“我不喜欢我的生活。”
“哈哈……”姐姐忽然苦笑起来。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是。”
“怎么？”
“我也不喜欢我的生活，亲爱的。”她叹着气说，“来吧，先吃饭。”
叶孟漓注视着她娴熟地架锅烧水，调酱料，又把一份又一份的食材拿出来，摆在那电磁炉的火锅周围，绕了一圈——她居然有一点想妈妈了。
“怎么这么多……”视线忽然有一点模糊。
“我把所有我认为你会喜欢吃的全买了。”
“救命，会浪费的……”女孩哽咽了。
“你怎么了？”
“我……”
她抹了抹眼泪，忽然用认真的目光开始注视她。
“再这样下去我会过意不去的，我不可能只为了自己。”她呜咽着说，“你根本不是绑匪，也不是坏人，但是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最后警察会抓你的!”
“……我？!”
姐姐的目光凝滞了。很显然，她没有想到孟漓居然会这么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这样做……你这样做……我们，我们又不可能永远在酒店里……我们……”她居然越说抽噎的就越厉害了，“我肯定会帮你说话，但是没有用，我爸爸妈妈他们……他们根本不会听我解释……他们会……呜呜呜……”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叶孟漓嘶声道，“你能成为我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不，我不是好人。”
“不!你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你根本不是绑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认识，你明知道只要说一声我就会心甘情愿地陪你玩这些，你这么做，你……你这么做，我们迟早会被找到，你会被带走的……你会的……你肯定成年了……可是我未成年，我不傻，我知道这种事要判多久……”
“…………”
对方不说话了，只是粗重地呼吸着。
“所以……到那时候，让我怎么才能再见到你啊!我到底该去哪找你啊，你想没想过啊!!!”
叶孟漓的嗓子都要喊哑了，她的声音比在床上尖叫的时候都锐利，但是拼劲全身力气喊出来的。
女人低着头，安静的可怕，时不时轻轻颤抖几下，似乎也在默默流泪。
忽然，扑通一声，叶孟漓被摁倒，她与女人凶狠的眼睛四目相对。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替别人着想。”她恨恨地说，“我是你的谁啊？我蹲局子和你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叶孟漓居然一点都没有害怕，“你会绳艺，也很会挠痒痒，你也很会……调教……你帮我擦眼泪，为我买了火锅——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吃，我只是开个玩笑，可你是却做到了这种程度!——你明明可以活的很幸福，明明会有好多人爱你，为什么你……”
“不为什么!!”女人忽然也发起了脾气，“我现在就让你后悔!我告诉你!我是罪犯!!不吃就别吃了!”
才开锅的火锅被遗落在桌上，叶孟漓被狠狠扔到了床上。
“等等，现在我不想……喂，疼……”
“老实点!”
“……”
完全不同的态度，与刚刚的温柔判若两人。这一次，无论叶孟漓是否真的在抗拒，她都被非常粗暴地重新绑住了手脚——比上次更紧，更无情。
她到底……
尽管还饿着肚子，现在的叶孟漓也只能目睹着火锅就那么摆在眼前，可她又失去自由了。
她真该害怕，可她没有。就像她上次也没有害怕一样。
“不是喜欢被绑着吗。”她厉声说，“那就不要再出来了，永远呆在这里吧。”
“……”叶孟漓只是轻轻垂着眉毛，“好啊，你喜欢的话……”
“行。”
女人撂下一个字，拉开了抽屉。她拿出了一瓶液体，一个眼罩，还有一双特别的手套——这是一种宠物用品，如果仅仅是讨论他被设计的原本目的的话。
“知道吗，叶孟漓？”这是女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不仅仅是个绑架犯，我还是个杀人犯。”
“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她冷笑，“我现在就杀了你。”
漆黑的眼罩剥夺了叶孟漓的视野，让她再也没法用眼睛去判断女人的下一步行动。
“……姐姐？”
窸窸窣窣，丁丁当当。
“姐姐……”
在无限的黑暗中，没有人再回答她，也不再有那种温柔而迷人的威胁，只有人与物，物与物碰撞的摩擦声。
她没有因为姐姐而害怕，却败给了这份孤独。
就好像她……已经没有这个姐姐了。
“……啊!”
她的身体在惊叫中浑身抽动了一下，那是毫无预兆地一股凉意，来自右脚。有些……滑腻，冰凉，最重要的是……很痒，很痒。
叶孟漓的喘息加速了，这种痒感她无法排解，就算是现在气氛不对，她敏感的身体也忍不住这份笑意。
“呜……，这是什么……”
尽管已经不理她了，可是她的脚丫却认识那双有美甲的手，认识那些手指。现在，它们正在给自己的脚丫涂抹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开始是右脚，然后又是左脚，发出那种水声，发出那种忍不住的痒感，叽叽咕咕地涂满了——大概那就是在自己失去光明之前，她从抽屉里拿出来的东西。
……哦不，哦不。哦不不不……
她反应过来了，尽管她曾经这方面的实际经验为零，可是她却曾经通过朋友分享过，如果在挠痒的世界里，所有的挠痒工具都能被称作武器，那么有一种，不，应该是说，有一组东西，它们应该被称作……核武器。
“姐姐……等等……这个……啊!!!……”
凄厉的尖叫几乎要刺破天花板，紧接着便是疯狂的大笑。
这种手套最开始被发明出来，是用来给家猫梳毛的，它的表面布满了猫舌般的细小凸起，坚韧而不锐利。对于家猫多毛且敏感度不甚高的皮肤来说，这是一种迷人的享受——然而人类是很早就在进化中摆脱了浓重体毛的生物，他们的皮肤要比许多动物都要敏感太多太多——用来感知外界各种各样的刺激。
“呜呜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呜呜……不……不!哈哈哈哈哈哈哈不……”
一般来说，尤其是像足底这种娇嫩的部位，被这样的手套厮磨一定会产生痛感——尽管那些软刺并不锋利。然而，如果有了润滑油作为辅助，一切的痛感都会被完美转化成纯粹的痒——这种独属于灵长类动物的专属感觉，起初是人类用来感知皮肤上的蚊虫等危险的，可当人类摆脱了原始森林以后，它就变成了一种有趣的……调味剂。
但是……
“哈哈哈哈哈呜呜咳咳……？!噫啊啊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在古老的人类历史中，人们却发现痒感也可以用来不留伤痕地处决一些娇生惯养的贵族——持续而没有间歇的痒感会催发出洪水决堤一般的剧烈狂笑，而这种笑会抽干肺部的空气，让让极度戏剧般地在狂喜中迎来终结。
“哈……哈……好……难……难受哈哈哈哈咳咳……姐姐……求求你，我……哈，哈哈，哈……”
古人使用蜂蜜和山羊的舌头——而现在，它们都有了替代品。
所以在圈子里，撸猫手套和润滑油的组合是所有被动者的梦魇，他们的受虐欲再怎样强大，也会在这种剧烈过头的痒中感受到不适——特殊的性欲产生的快感终将会被求生欲覆盖。
“呜……呜呜……哈……哈……哈……呜呜呜……姐……姐姐……姐………………”
据说……古代笑刑的犯人，都会先狂笑，而后慢慢陷入疯狂的喘息和崩溃的哭泣……因为，基本没有人，真的想与求生本能抗衡。
“哈……呼……呼呼……哈……呜呜……哈……呜呜呜……”
“哈……哈……哈……哈……”
那双戴了手套的手……似乎变成了机器，不，那整个人都好像变成了机器。她眼神凝滞，泪水满面，嘴唇紧咬，她的手在冰冷地运作，就好像那不是一双脚丫，而是永远洗不干净的一团脏污。
而她要做的只是没有休止地，添加洗涤液，刷磨，试图去除，可是，没有尽头，只有死亡是尽头。
先前还满瓶的润滑液，那液位不断降低，降低，一开始还干净的瓶身也慢慢变得滑腻，难以握持，女人弄掉了它无数次，又无数次粗暴地捡起来。
眼罩的黑暗之下，那双曾经闪烁过光芒的眼睛，正在慢慢阖上。
……
“我的以后在哪里呢？在猫咪和魔女的彼端吗？哈哈哈……噢别傻了。”
……
“胆子不小。”
胆子不小!
……
“你，不会走，对吗？”
“……当然。”
“很好。”
“……”
……
到那时候，让我怎么才能再见到你啊!我到底该去哪找你啊，你想没想过啊!!!
……!
“哦，天呐，真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白医生？”
“叶先生，您的女儿本来都已经脑死亡了，但是，现在……忽然有信号了。”
“什么!!”
……
“哈……!!!哈，哈，哈……”
在一片通彻中，叶孟漓坐起来了。
她的肺部有点痛，那是刚刚剧烈的狂笑引起的，所以她不得不咳嗽了好一阵。
然后是第二阵，但这次是因为她吸了一口红油的辣烟。
姐姐在那里默默地吃着火锅，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回头来，笑着，看着她。
“一起吃？”
“……”
“真的不来吗？我该回答你的问题了。”
“……”
女孩看了看自己依然裹满了润滑油，却依旧属于自己的光脚丫，噗嗤笑了。
“我就说你是好人，你舍不得杀我。”
“……算你说对了吧，所以你来吃吗。”
“来，我要饿扁了。”
吧唧一下，女孩跳下床，脚丫胡乱在地毯上蹭去黏腻的液体，三两步走过去，坐在大女孩身边。
大女孩给女孩夹了几片肉，女孩吃一口，笑的眉眼弯弯。
“你真傻……”她说，“我差点杀了你。”
“但是你没有。”她没心没肺地吃着，“我得留着命，搞明白你到底是谁。”
“……好，我讲。”
小时候，我在一所还不算很差的高中念书，但由于脑袋里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难以和那些追梦赤子们交到朋友。在别人热情地讨论今天周测试卷上难解的物理题时，我想的却是昨天晚上的小漫画没有看完就睡着了，第二天还要来被迫上学，真是可惜。
毛肚熟了，小家伙，别烫到。
十万个人和我说过，你已经高中了，可以不这么幼稚吗？这样你的未来要怎么生活？——擦擦你的嘴巴!都是麻酱……
望着夜空的我想，也许像星星一样就很好，就这样安静地发出光吧，做不了大人就永远做孩子，去写给孩子看的书，做个语文老师陪孩子长大，这就好，很好。噢谢谢，我不吃这个，以前真的很喜欢，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有点咬不动了。
于是，毕业以后，我考到了教师资格，也成功地在一所学校当了教师。啊啊怎么了？辣到了是吗，快喝点水，别吃那么快……你说你饱了？……
可是呀，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做过梦，犯过傻，可我希望的是大家开心，所有人开心，每个人都开心，因为我的存在而开心。
我知道你也是。
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大人的世界不存在永远开心的一群人，利益与收获是不平等的。
你开始想要活着，想要在工作中休息。
你救不了所有你教的孩子，他们有的天生戾气，顽劣，没有教养，可是……
你是个温柔的孩子，一直都是，你从不会发脾气，因为会让别人难过。
所以这些孩子，你什么都做不到。
你只能看着他们，在你的课堂上，教室里，慢慢地毁灭你的一切，你的教学成绩，你的职业生命。
你永远不允许自己害他人悲伤，最后毁灭的是自己。
利他没有错，叶孟漓，没有错，你可以说错的是这个世界，可是世界就在这里，更多的人只是没有选择，他们坚守着自己的利益，怜悯地看着你消失。
最后，你在生活的边缘挣扎，你觉得自己拖累了父母，还有爱人。
那次学校组织春游，结果发生了山体滑坡。你把那个平时对你竖中指的小孩推开了，就在那块石头滚落的路线上。——好讽刺啊，不是吗。
嗯……你可能不是个优秀的教师，但是，至少你最后应该算是个好人。你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结局，但是可能还有更好的，早就应该有了。
真聪明。
……所以难以置信的在后面，亲爱的。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居然回到了十年前的一个雨夜。
我明知道，无可救药的我，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不属于大人的世界，我应该永远是个……孩子。
我还记得，小时候的我，曾经多么渴望过的一些事……
我要替小时候的自己，实现这些愿望。
然后……杀了她，让她的一切，结束在最美好的时候。否则……未来只会让她绝望……
可是最后……
我没有，我没有……继续，我停下来了……
因为……你的眼睛里……有我照镜子的时候，没有的东西。
叶孟漓，我问你，知道了这样的未来以后，你依旧还想活下去吗？如果……你不想，你就告诉我……我觉得，被痒死是对我们来说最有趣的结束了，就像童话故事一样好玩，童话，很适合我们对不对？
问我？……好，你问。
我当然会说实话，我干什么骗你。
做饭？会啊，我做的很好吃哦。
比赛？参加过，当然啦，我的课讲得不差噢，只是纪律……啊哈哈……真抱歉……
打游戏？你看到了，我还是有时间玩的，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机器。
噢，经常吃啊，后来都不爱吃了，哪有小时候那么执着……
爱人？噢，这是不是你最想问的？当然是女孩子了!当然，她，她知道我们两个的爱好……啊啊，是的，经常……不许笑!我知道你很期待但是……可恶，我的撸猫手套呢，错了没有，错了没有!——这还差不多。哦对了，我们还养了一只猫，当然，特别可爱……
……你是说……
你是说，我早就已经拥有现在的你，无比期待的一切了？……
……
哦……你这个，你这个孩子……
谢谢你……我想，你是对的。
叶孟漓，我喜欢你。真的，我好喜欢你。这个你。所以，不要变成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
活下去，别忘了自己是谁，未来，还有很好，很好的人，等着你。
嗯，再见。
不用谢，也谢谢你。
大女孩起身走出酒店的大门，门外面是一片阳光下的花园，蝴蝶飞舞，清风拂面。
一群蝴蝶包围着她，不顾她的哀求，用那梦幻般彩色的翅膀，摩挲着她怕痒的地方——她笑个不停，笑得像16岁的自己。
然后蝴蝶们托举着她，飞上了湛蓝的天空。
……
“白医生!!!她醒了!!哦，感谢您，她醒了，她醒了，哦，天啊……”
“不要这么激动，二位。”医生柔声安慰着伤着家属，“说真的，有一段时间，她已经脑死亡了——可是，电波奇迹般地恢复了运转。我想，是这位女士自己战胜了死神，她曾几乎自己杀死自己，而这次……是她自己拯救了自己。”
“恭喜二位。”
“也恭喜您，叶孟漓女士。在黑夜中梦到黎明，很美的名字，希望您今后也一样。”
“我梦到了我，我爱上了我。
我杀了我，我救了我。
愿世人爱人，愿世人爱我。
愿我爱世人，愿赐爱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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